近日,当代著名艺术评论家,中山大学艺术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杨小彦为河北美术出版社出版的《永恒的象征——人民英雄纪念碑研究》一书撰写的书评《书写的温度》刊发于《中国出版传媒商报》。

文章指出:“殷双喜教授的《永恒的象征——人民英雄纪念碑研究》展现了建立在翔实史料基础上的跨学科研究,其著作填补了学界关于人民英雄纪念碑专题研究的空白,为读者展开关于人民英雄纪念碑的历史画卷。”今天,本平台特别转发全文,以飨读者。

文 / 杨小彦

天安门广场上矗立的人民英雄纪念碑,已成为中国近代以来光辉革命历史的载体和象征。它集建筑、雕塑、绘画、设计等领域专家的集体智慧,艺术风格上体现了时代特色与民族气派。也正因为人民英雄纪念碑的酝酿、决策和创作过程涉及到极为广泛的面向,所以对人民英雄纪念碑的研究,需要作者拥有扎实的史学功底和跨学科的研究视野。殷双喜教授的《永恒的象征——人民英雄纪念碑研究》展现了建立在翔实史料基础上的跨学科研究,其著作填补了学界关于人民英雄纪念碑专题研究的空白,为读者展开关于人民英雄纪念碑的历史画卷;同时,基于这部著作,殷双喜也传达出个人的治学理念、研究方法和独特思考。

正如书中所强调,殷双喜秉承着“更为宽泛的美术史”的观念来观察历史长河中的人民英雄纪念碑。于是,在他看来,人民英雄纪念碑的研究须呈现综合的样态。展卷细读,他以天安门广场的历史切入话题,从天安门广场性质的转换聚焦至人民英雄纪念碑的设计思想和造型方式。进而对人民英雄纪念碑酝酿筹划时期的选址、位置、主题、朝向的确定过程细致爬梳,详尽地为读者展现了讨论的细节。在考察人民英雄纪念碑的组织构建和管理体制之后,他重点对纪念碑设计中的传统元素以及纪念碑美术组艺术家的工作和创作情况进行细致的分析和梳理。行文至此,可以说关于人民英雄纪念碑的空间、象征、组织管理、艺术风格与生产已经得到了全面的阐述。然而,作者并不止于此,他将视野扩大,在时间、空间以及更细微之处展开对人民英雄纪念碑的研究和解读,分别就人民英雄纪念碑与苏联雕塑的关系、人民英雄纪念碑的历史意义以及纪念碑的碑文题字、工程状况和科学问题作了深入探讨。可以说,该书不仅是全面研究人民英雄纪念碑的填补空白之作,而且延展了主题的范围,帮助读者了解北京天安门广场的空间格局、中国传统建筑与雕塑的纪念碑性、共和国初期国家建设的组织方式以及20世纪50年代以来中国纪念碑的发展历程。

该著作体现了作者严谨的治学态度和开阔的学术视野。作者在书中运用的材料极为广泛,有公开的出版物,也有未曾公开的档案;有艺术家的书信、回忆,也有作者采访获得的口述材料。对待这些材料,作者皆将其与“原始史料结合起来加以谨慎分析”,通过史学方法的严密论证,多种材料之间的互证,审慎地得出结论。当然,对于那些根据现有材料无法给出定论的历史问题,作者从不妄下断言,而是根据自己的分析给出若干种可能,以待进一步探究。对待史料的态度决定了该书是一部具有史学价值的严肃的学术著作。

殷双喜在书中大量运用数据,分析逻辑清晰、方法得当,令人耳目一新。在“前言”中,作者就是以26组数据介绍人民英雄纪念碑的概况。与描述的话语相比,数据更加有力而直观,给读者印象深刻。纵观社会科学领域,罗列数据的方法在专门史(如经济史、农业史)和社会学的著作中较为常见,艺术史则极少涉及罗列数据甚至分析数据的方法。因此,殷双喜能在研究中大量引用数据实在难能可贵,还能通过分析发现数据之间的联系甚至纠正原始数据的错误。

这部著作的另一个特点是运用了大量图像。或许来自于艺术史家对于图像的敏锐度,殷双喜不仅能在“以图证史”的层面使用图像,作为历史的辅证;还能够利用现有史料分析图像,得出隐藏在图像背后的历史信息。

从篇幅来看,作者显然对人民英雄纪念碑的艺术方面较为偏重,他重点研究了纪念碑的设计特征与原型,考察了美术家和雕塑家的协同工作以及浮雕的艺术风格。他在时空序列中展开了人民英雄纪念碑的艺术性,使读者明了纪念碑设计与美术的“源”(中国传统艺术、革命美术、法国古典主义雕塑、苏联雕塑),也与读者一同展望了纪念碑的“流”:对新中国以来纪念碑艺术的影响。作者还在书中提出一个具有研究温度的观点:参与浮雕制作的工匠应当被艺术史接纳,成为浮雕的作者之一。于是,通过作者的研究,我们得知了默默无闻却对纪念碑浮雕作出重要贡献的工匠故事。在书中,殷双喜探究了人民英雄纪念碑作为公共艺术项目的组织和管理,他的讨论涉及诸多鲜为人关注的方面,如工程财务状况、团队日常生活、科学技术问题等等。这些内容使得这部著作超越了传统艺术史范畴,获得更广泛的历史意义。

来源|河北出版传媒微信公众号

河青新闻网编辑孙晓华|频道主编耿硕|频道监制李媛